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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7 第四天 of Ben's Novel Creation 八天的陽光

Updated: Feb 18, 2023

經過三個月的等待,「八天的陽光」總算有了新的連載。然而很多事並不是越快越好,就像君明的覺悟之旅,我們的生活,或是一部小說的完成。 讓我們一起看下去吧!

After three months of waiting, "Eight Days of Sunshine" finally has a new serialization. However, for many things, it's not the sooner and better thing, such as Jun Ming's journey of enlightenment, our life, or the completion of a novel. Let's read it together!

第四天

可第二天,楊君明醒來後,情緒就不同了。

他回到完全相同的地方,一樣坐在教堂的長椅上,只是現在是清晨。這時候的君明覺得自己的進步很有限,這讓他有些不耐煩了。所謂的「進步」到底是什麼,甚至於進步真正的目標是什麼,他都不確定。因為他連問題都定義不出來,這使得他更加煩躁。他覺得自己坐在那裡,一點進展都沒有,所以他決定出去走走。

君明一直都很喜歡走路。不管什麼季節、任何天氣他都會出去走路,而且可以一走就好幾公里。儘管波士頓有著完善的地鐵,但他經常選擇不搭。他更喜歡讓自己動起來。通常走路時,他會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他走路的速度很快,有時甚至超過了慢跑的人。他每週平均的步行量可能有30-40 公里。

君明的體格還算不錯,身上沒有一絲贅肉。他從不上健身房,也很少有時間有什麼休閒運動,所以很多人以為他是為了鍛煉身體而走路。雖然某種程度是這樣,但更基本的原因是:對於君明來說,走路就是思考。

這就是為什麼君明每當有什麼問題需要解決時,都一定要去走走路。即使他沒有特定的目的地,這仍然能讓他更接近想要解決的問題。當他的身體以固定的節奏,平穩地行走時,他的頭腦也能一樣順暢地思考問題。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。

於是,君明決定開始去走路。

這是他遇到過的最棘手的問題之一。君明意識到,在他想出解決方案之前,他必須先定義問題,而現在,他要做到這一點更是難上加難!事實上,走了一個小時後,他還是沒能完全理解問題所在。這時候,他已經走過了哈佛橋,到了Marlborough大街上。

他突然發現,他現在離自己的公寓只有幾個街!如果他可以走進自己的書房坐下來,也許事情會變得比較清楚。說不定熟悉的環境能幫助他整理思緒?

他走到房子的正門口,但門像往常一樣鎖著。他在口袋裡翻找自己的鑰匙,和之前找手機時一樣沒找到。「笨蛋!」他對自己說。「 我的口袋當然一樣還是空的。」過了一會兒,他想起他的身體可以穿過物質的東西,他猜想也許自己能穿過鎖著的門?他試了試,但他完全無法穿過那道堅固的門。他想也許還能有別的辦法,於是嘗試用意志力將自己「放」進公寓裡?他知道他應該有這個能力,但很顯然地他還不知道怎麼啟動。多麼煩人啊!

沒關係,他想。他決定繼續走。他決定透過參觀Newbury街的一些藝術畫廊來擺脫煩惱。他走進Galerie d'Orsay畫廊,在馬克·夏加爾 (Marc Chagall) 的小版畫前坐了下來。畫中描繪的是一對年輕情侶輕鬆愜意地漂浮在塞納河上。他們甚至可能是鬼,就像君明一樣。筆觸細膩柔和,猶如細絲,色彩明快而不濃烈。陽光明媚而快樂地照耀著一切。

君明不知道這件作品的確切含義。(甚至夏加爾本人也說過他經常無法解釋自己作品的含義。)但整體效果很明顯:令人振奮、快樂、感到完全的自由。君明坐在那裡,完全沉浸在那幅畫中,足足有半個小時。這幅畫帶給他一些平靜,但是,畫中的這對情侶卻也讓他感到一些落寞。與畫面中幸福的情侶不同,他沒有和心愛的人在一起,也不是無憂無慮,而是被「現實」問題束縛著。

他起身離開。

他繼續走著路,心裡想,「拜託,難道我就應該飄上天堂嗎?真的這麼容易嗎?」他苦澀地補充道,「再說, Peppy也不能和我一起去,我也不想離開她!」

君明想知道物質世界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的「不愉快的」呢?他想也許他可以「閒逛」一段時間。為什麼不?他喜歡他過世前的生活,至少大部分都喜歡。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再次擁有身體的感覺,就算是那些「不舒服」的感覺,疲倦或飢餓也好。

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,他的餘光注意到了一家一芳台灣水果茶店。「對了!」 他大聲說。「珍珠奶茶!」他太想喝一杯芋頭拿鐵。他走進去,徑直走向櫃檯。但問題來了,他要怎麼點呢?他不確定,但他的確超想要喝杯芋頭拿鐵!

就在他站在那裡的時候,他突然發現有一個年輕人也走來櫃檯前。他站在距離君明只有幾厘米的地方,點了飲料:「你好!我要一杯芋頭拿鐵,大杯,去冰。」

君明目瞪口呆望著他。這正是他現在想要的!他的渴望,一定是不知怎麼地,傳入了這個年輕人的腦海中。這不可能是巧合!他愣愣地看著拿鐵做好後,由咖啡師遞給那個年輕人。他接過君明夢寐以求的飲料後,找了附近的一張桌子坐下。「我真想喝那杯天殺的拿鐵!」 君明想。

他呆呆地站在那裡,什麼也沒做,只是要想知道怎樣可以喝到那杯芋頭拿鐵。幾分鐘後,年輕人的手機響了,他不耐煩地起身走到外面接聽。君明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!他迅速在男人的座位上坐下,把吸管放到嘴裡,然後一口氣吸掉半杯。他盡量不移動杯子和吸管,以免驚動任何人。 但他知道有個顧客可能會看到杯裡的液體「神奇地」越來越少。幸好此時沒有人在注意,於是他很快就把它喝完了。

他能感覺到奶油的口感和飲料濃稠,但讓他驚訝的是,他什麼味道都嘗不到。連一點都沒有!他的第一個想法是他可能喝得太快了,但這不可能。很快地他就發現到,無論他多麼想享受這口甜膩的滋味,什麼他都品嚐不到。

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沮喪!多麼可笑又可惡呀!他明明可以喝到,為什麼嘗不到味道?他不想接受這種荒謬的現實。他就是想嘗到味道!這是某種愚蠢的玩笑嗎?也許自己很固執,很幼稚,但現在他就只是想再次擁有味覺、感受口渴或飢餓!為什麼就是不行呢?他的未來就是這樣嗎,還是他應該更準確地說,他的「來世?」

他猛地起身,氣呼呼地離開了。

旁觀者可能會說,楊君明走路的樣子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,或者以為他說不定什麼會議要遲到了。雖然,他邁開大步,快步前行,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,可實際上,君明卻並沒有真正的目的地,只是因為快速的節奏似乎可以幫助他思考。

「這太傻了,」他想。「就算這樣我還是毫無進展。」抬頭一看,他發現自己站在五星級Langham豪華酒店門前。他聽說過這家旅館,但從未進去過。他知道在這裡即使是最「基本」的房型也非常昂貴,帶著越來越大的好奇心,他決定走進去看一看。反正,他已經體會到現在自己沒有什麼需要趕時間的了。

一踏進酒店寬闊的大門,他的眼睛就徹底地眩暈了。他看到的是裝飾藝術時期與現代風格的獨特結合。至於藝術,自 1920 年代大樓建成以來,這裡就有著名的 N.C. Wyeth 原創壁畫,還有各式各樣的現代藝術收藏品。一切都極盡可能的奢華:意大利大理石地板、裝飾著華麗雕塑的石灰石牆壁,甚至還有復古的燈光。他這輩子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豪華的接待大廳!

想都沒想,他就和其他幾位客人一起擠進了電梯,直奔頂樓而去。當他走出電梯時,他看到了一個帶有箭頭的優雅標誌,指引他前往酒店房間,包括一間名為「The Chairman Suite」的頂級套房。他聽說過這個套房!這是許多超級富豪和名人入住時最喜歡的選擇。他記得在波士頓雜誌上讀到,要住的人必須是 VVIP,而且房間每晚 6,000 美金!6,000 美金每晚!這麼貴的房間,他是絕對住不起的,所以現在就很想去看看!

不可思議的是,門是開著的。(可能女傭正在裡面的某個地方打掃衛生吧!)他徑直走了進來。他再一次徹底驚呆了。套房奢華得超乎想像。他注意到許多優雅的東西,包括壁爐、私人廚房和寬敞的餐廳。悠閒地在套房裡閒逛時,他看到了一間由意大利大理石砌成的浴室,裡面有花灑淋浴和復古的大浴缸。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,他竟然還看到一架施坦威三角鋼琴。

他關上了門, 想好好享受一下這間套房。 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握呢?

君明年輕時學過幾年鋼琴。雖然他好久沒彈琴了,但只要有彈琴的機會,他總能把學過的曲子彈奏出來。他在琴凳上坐下,靜靜地欣賞這台優雅的施坦威。他從來沒有機會彈奏如此高檔的世界級鋼琴!他把手放在琴鍵上,試圖彈奏一首肖邦的夜曲。

起初,他的手指只能穿過琴鍵,完全彈奏不出任何聲音。他深吸一口氣,集中注意力,費了些心思後,時不時就能讓一兩個琴鍵動起來,但這些琴鍵卻還是不全受他控制。他不理解為什麼有的鍵會動,有的卻不會。此外,他也發現他的手無法控制力道。彈出的音符有時非常柔和,有時煩人地響亮。君明的「肖邦小夜曲」就像一隻貓在琴鍵上亂跳。

他沮喪地嘆了口氣。也許再經過幾年的努力,他或許有辦法在新的幽靈狀態下重新彈好鋼琴。但就目前而言,他的演奏絕對是個笑話。

感到挫折的他決定泡進那個超大浴缸裡,讓自己放鬆一些。過去的他,在熱氣騰騰的溫水中呆上幾分鐘可以好好沉思,短暫的浸泡也可以放鬆肌肉,讓頭腦放鬆。恩~好主意。

於是,他走進華麗的浴室,帶著愉悅的期待打開水龍頭。他先讓水流了一會兒好變暖。為了調節溫度,他伸手想測測水溫。但是他感覺水雖然不冷,但是也還不到熱。所以他把熱水調更大,又等了一會兒。

這次,當他再伸手試了試水溫,心想現在水肯定熱了。但莫名其妙地,水還是不熱。其實,準確地說,水是不熱、不暖、不冷,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溫度。他能感覺到水的存在,但就是感覺不到它的溫度!

真令人費解。為什麼他只能感知到水的一半?這情況就像他剛剛在那家茶館裡試圖喝茶一樣--茶確實有正常的口感和質地,但是完全沒有什麼味道。又來了!他又錯過最使人盡興的部分了!他再次覺得自己被愚弄了。

他隨即離開浴室,走進客廳,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。儘管陽光明媚,但波士頓市中心的建築物在他看來卻顯得淒涼。一隻斑點海鷗飛過他的窗戶,落在下面的街道上。這到底是誰開的惡劣玩笑?或者是一種懲罰?

他跌坐在一把超大的椅子上思考,只是思緒一片混亂,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知所措。他特別不喜歡這種混亂。他是那麼需要規則與固定程序的一個人, 只有如此他才能平靜。

這時候,他的情緒已經完全變了。所有奢華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荒謬。而且很明顯地,他什麼都享受不到!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問題:如果連這家獨一無二的奢華酒店,都能像紙箱一樣地索然無味,那麼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呢?

好吧,那現在他該怎麼辦呢?他應該回教堂嗎?他應該整天坐在長椅上打坐或禱告嗎?這也太可笑了!

他坐在那裡沉思了幾分鐘。儘管窗外的車子在下頭來來去去,卻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,卻什麼也沒看見。

「好吧!」 他說。「我不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。 我就是一個幽靈。」這裡還是波士頓,一切都很熟悉,不同的唯獨他,楊君明。顯然,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。他見識過地鐵那個幽靈的本事,也看得出來耐心的能力非常高強。也許現在他應該盡最大努力發展這些潛能?恩!這是個好主意!

也許他可以漂浮甚至飛翔?他決定要慢慢來。 他想先試著在空中漂浮幾厘米。他開始想像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,甚至擺脫重力(畢竟鬼本來是沒有重量的),輕輕飄升。他看到對街有一輛卡車,於是決定要看看自己能否飄到卡車後面。他閉上眼睛,開始集中精神。

起初,他的身體只是非常輕微地左右前後搖擺。但他並沒有漂浮起來——他看起來更像是喝了太多瑪格麗塔酒!他的腳還是踩在地上,只是像個醉漢一樣傻傻地搖晃著。

隨後他感到自己似乎真的脫離引力了。但,這真的會發生嗎?他真的飄起來嗎?如果是真的,那就太妙了!但怎麼確認呢?他突然發現這是多蠢的一個問題,因為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——只要睜開眼睛不就會知道了嗎?

就像一個害怕怪物的小男孩似的,君明很緩慢,很猶豫地睜開了眼睛。心想他一定已經漂浮在剛才站的地方上方幾米的空中。

然而,在看到自己還站在原地時,他嚇了一跳!什麼也沒變!他脫口而出,「我是全波士頓最大的傻瓜!」他翻了個白眼,嘆了口氣。「剛剛我所做的只是欺騙自己,假裝自己能漂浮而已。」

儘管如此,他還是沒有放棄。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,他嘗試了用不同方式想要漂浮:閉上眼睛或是睜開眼睛,或是像超人一樣張開雙臂。他嘗試改變呼吸的節奏,他甚至嘗試先跳起來,看看是否可以「啟動」漂浮。

這些嘗試完全都沒有奏效。君明盡量不讓自己生氣,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,他還是有些惱火。他頭髮凌亂,滿臉通紅。他對自己撒謊,心想,「沒關係! 我不會沮喪的。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。」但實際上,楊君明顯然非常沮喪。

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開始沸騰。他不想失去自制力,於是低著頭盤膝坐在路邊。遠處傳來消防車的呼嘯聲,但他卻幾乎沒有注意到。他就只是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運動鞋,輕輕搖頭。

「別再自己騙自己啦!」他終於說道。「這情況真的非常令人沮喪。 事實就是這麼簡單。」他甚至不認為此時的自己應該因為沮喪而受到任何指責!

情況對他來說確實是不公平的。他不是已經完全接受自己不再是有血有肉的人了嗎?還有,他不是已經適應新的幽靈狀態了嗎?可真正不公平的是,鬼神能做的事情,他顯然也做不到——連最簡單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!所以,這就像是一種無法散去的頭痛一樣,而現在困擾著他的問題是,他是否真的有任何能力?

他現在更激動了,他站起來開始踱步。他記得所有的陳詞濫調,比如,「我們這一生都有一個目標,」「每個人都很特別,」和「每個人都是重要而獨特的。」他苦笑了。 這些都不是真的!實際上有些人沒有目的,沒有特別之處,對社會毫無價值——現在看起來他就是這些失敗者中的一員!

君明此時正在馬路中央來回踱步,對周圍的環境變化幾乎一無所感。事實上,他太專注於自己的思緒中,以至於當一輛出租車朝他衝過來時,在他注意到的大約一秒鐘後就被撞上了。

他不確定為什麼在撞擊的前刻,他莫名奇妙地不想閃躲。他就是不想動。那會怎樣嗎?會發生什麼事嗎? 難道能再死一次?這樣非常愚蠢,他也知道,但現在他剩下的也只有這頑固的反抗。

出租車從他身上駛過,沒有減速。君明能感覺到它的奔湧。這種感覺就像一陣短暫而溫暖的風,但並沒有把他吹倒。奇怪的是,司機的出租車剛從君明的身體裡鑽出,就失控了。他緊急剎車,但為時已晚。 他撞上了路燈,發出巨大的破碎聲。

君明轉身一看,愣住了。他頓時感到非常愧疚。難道是他的固執造成了這場車禍?他不確定——希望不是!他相信自己的靈體不可能對出租車有任何影響。他希望自己的判斷沒有錯!

半分鐘後,司機推門下車,處於半震驚狀態。司機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了,這讓君明心裡更加難受了。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奶油色的風衣,似乎已經裂開了,也許就是在剛剛出車禍的時候。司機靠在車門上,揉著自己的禿頭,然後搖晃著腦袋,好像要把耳朵裡的水倒出來似的。

君明這時候注意到一個警察跑過來到了現場。警車正好停在路口對面,看來這場車禍的全部過程,警察都看到了。

警察把手放在司機的肩膀上安撫著他,似乎是在問他是不是還好。君明聽不清對話,所以,即使心虛他還是湊到旁邊想聽聽情況。

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」出租車司機說。「我以為我看到了一個人 . . . 一個年輕人,就是那一秒鐘 . . . 他就站在馬路中間看著我,嚇了我一跳!因為我要撞上他了!但下一秒鐘,他就不見了。」司機用粗糙的手揉了揉脖子。 「警官,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喝酒也沒有吸毒!」

「沒關係!沒關係!」警察安慰地說。他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,指了指駕駛座。警察說:「不然,你先坐一下? 要不要我來打緊急服務電話?」

司機深吸了一口氣,搖了搖頭。「不用了,我想我還行。 但我得打電話回公司。」他低頭看著方向盤,又搖了搖頭。「調度員肯定會生氣。希望我不會被解僱!」

「沒關係的,」警察說。「我會在報告中說『有一個行人突然跑到街上。』」他對司機安心地笑了笑。「雖然我沒有看到他,但我相信你說的話。」

「現在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他了,」司機說,「但我肯定看到了什麼。」

「沒關係,報告我就這樣寫。不用太擔心。」

聽到這一切的君明深深地嘆了口氣。他說:「我希望一切都會沒事。 天哪!我覺得好內疚!」

完全出乎意料的是,警察突然激烈地轉身面對君明,眉毛皺成一團,滿臉通紅,怒氣沖天地斥道:「你到底有什麼問題?」

君明倒吸了一口氣,往後跳了一步。

警察繼續罵道,「你到底有多固執? 你還要繼續這種不成熟的行為多久?哼?」

君明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誰,但他很確定這個魁梧壯碩的警官,權威遠在普通警察之上。

君明越來越覺得羞恥。他讓司機可能被解僱!更糟的是,他甚至有可能害他喪命!而這一切,都是因為他既任性又自私。君明微微低頭。他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,眼淚盈眶。

警察不在乎。他繼續責備君明,「你現在就像一個做錯事,就只會哭的小孩。」

司機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切。他正在和他的公司還是拖車服務公司什麼的通電話。警察繼續呵斥君明,直視著他的眼睛,繼續說道,「每次你只要想介入以前活著的世界,就會造成自己跟別人的混亂,這只會讓你退步。你忘了之前的教訓了嗎?還這樣!」

君明的頭垂得更低了,只能看著腳下,他揉了揉額頭,避開了那「警官」的瞪視。

他說:「小伙子,你還有很多要學習的!」他哼了一聲。「下一節課的時間到了。 這次你可要專心一點!」說著,警察不屑地甩了甩手。

君明頓時感覺刺眼的陽光帶著他飛快地離開,就像風中的一片樹葉,幾秒鐘之內,他就失去了知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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